白堊味

一切都起因於莫名的不適，一夜惡夢伴隨頭暈、噁心與疲累，把午餐、晚餐統統吐進了馬桶。漱去口中的酸臭味，我看清晨五點的冬天仍未天亮，才說服自己以不再是身體健康、恢復快的年輕人了。隔天拖著身體睡到快中午才去看了醫生，年邁的老醫生話不多，測了體溫、聽了我的心跳，再按一按我的肚子，潦草的字跡寫著「x病作x」，他沒說是不是流感，我也沒多問該注意什麼，領了藥，打開門迎面是冷風陣陣，我奇怪何時自己變成了藥罐子？

回到家吞了藥，倒頭繼續睡，睡醒嘴裡開始瀰漫一股陌生的味道，不管喝了多少水，打嗝總是一股化學味衝上喉嚨，再隨著呼吸在體內亂竄。看了藥袋，才知道這是副作用之一：白堊味。

chalky taste，這是google過後的翻譯，但還是沒有解釋什麼才叫做「白堊味」？我無法確切說出他是什麼，所以只能用「不是」定義：不甜膩、不死鹹、不苦澀、不鹹腥，是一種淡淡的特殊苦味，但我仍無法將「白堊味」分類到任何的味覺裡頭。又，誰真的吃過「白堊」呢？經驗與常識上的缺乏，讓我無法像任何人解釋我的感覺，而我所有的感官有好像都被這陌生的「白堊味」給佔據了，沒有食慾，對香氣反胃，看任何東西彷彿蒙上淡淡的灰膜，周遭一切變得平淡、好平淡。

我現在仍未想到確切的字詞形容「白堊味」，但白堊味總有辦法壓下食物的氣味，好頑強、讓人不安卻漸漸熟悉的不確定的味道...